說故事的人
The Storyteller
說故事的人
The Storyteller
Jodi Picoult, 2014.02
一直都對Jodi Picoult的小說愛不釋手,除了內容探討的議題總是多元豐富且觸碰社會議題之外,身為一個作家她為了書本所做的研究簡直可以寫成論文了。
也許這是應該的,但在這個快速的時代連文學都變得廉價且可輕易被取代,寫虛幻架空的背景大家都可輕易上手,但對於真實的社會議題發生在你我身邊的事情,有很多作家是不願意或沒有能力去觸碰的。
然而Jodi Picoult絕對是這種風格的翹楚,運用大量真實的內容為虛構的故事背書,使之閱讀起來鏗鏘有力讓人信服,並且不得不隨著故事中人物的心情轉折而起伏。
「說故事的人」這本書以納粹戰犯及集中營倖存者的故事為軸,探討過去的錯誤是否能在漫長的一生中用不斷的好行為來贖罪?又,犯過錯的人要如何才能得到寬恕?
除了過往擅長使用的時空交織以及所有角色在不同篇章皆為第一人稱的手法之外,這次更加入了日記中文本來讓整本書更加具有層次且立體,也讓所有的角色更有自己的靈魂。
這整個故事實在太複雜不知該從何說起,嫻芝是個獨來獨往的烘焙師傅,她與全社區最受人敬重的老人約瑟夫逐漸建立起一份類似祖孫的情感,但有一天約瑟夫請嫻芝協助他完成一件事-殺了他。原來是納粹的約瑟夫改名換姓到了美國,但卻備受當年不得不管理集中營的陰影所折磨,感覺手中沾滿鮮血的他一心想求得寬恕,最重要的是一份來自猶太人的寬恕。
嫻芝雖然不認為自己是猶太人也持無神論的態度,但她知道自己的奶奶集中營的倖存者,當她從約瑟夫那聽了越來越多當年的往事,她便越覺得約瑟夫不可原諒。
嫻芝的奶奶敏卡當年從一個小康家庭的女兒,一夕之間生活發生劇烈的改變,全家人被迫搬進隔離區,在窄小的限制範圍內過生活;之後又因為帝國的政策而進入惡名昭彰的奧斯威辛集中營從事勞動工作,失去所有家人的她為了不放棄生活的希望,提筆繼續寫下腦海中關於吸血鬼巫皮歐的小說,而這本小說也成為之後保住她生命的關鍵。
一位納粹軍官喜好文學進而發現敏卡的長才並讓敏卡成為她的秘書,敏卡因為能不斷書寫並受到該軍官的照顧因而能撐過集中營慘絕人寰的日子,這使敏卡的心中充滿矛盾與痛苦,當集中營終於被解放而敏卡到了美國定居,她決定絕口不提過去的一切。直到嫻芝因為受了約瑟夫的請求決定詢問敏卡的過去,要是奶奶能指認出他是集中營的納粹軍官,那根據國際法規約瑟夫就必須以戰犯身分被遣送回國並遭受監禁。
在種種回憶與現實的堆疊下結果逐漸明朗,但正當我想著這故事應該就要如此畫下尾聲的時候,Jodi Picoult又慣性地在最後一章使結局整個逆轉。
究竟花了大半輩子在社區服務貢獻的約瑟夫,那過去在集中營中所犯下的種種罪惡能不能被寬恕赦免?身為納粹獵人的里歐說曾經剝奪你生存權利的人,現在享有與你一樣的生存空間,這就是不被允許的事。
但如我我們也聽聽這些做錯的人內心的掙扎呢?他們當初是在怎樣的情況下犯下這些錯誤?這些殘酷的事情有時不只發生在受害者身上,也同時發生在加害者身上,他們也不是心甘情願地成為屠殺者,只是在那當時只能成為政府的機器,否則他們的地位就會變成如受害者一般。
從不同的角度去揣摩每個角色的心境讓整個故事生動且扣人心弦,雖然這幾乎是Jodi Picoult每一本小說的特性;但這次的內容是建立在史實上更讓人心驚膽戰,當集中營的生活被鉅細靡遺地描繪出來,我們才發現這離我們不過六七十年的事情,我們卻將之隔離在現在這個世代之外,把他歸類為"歷史"的一部分,好像為了能夠再向前進,就不需背負過去的錯誤。
這不只在德國與猶太人之間、在日本與中國人之間、在美國與印地安人之間,都存在這樣的矛盾,是否每日暴露在大量資訊下的現代人,輕易地就能夠遺忘我們從何而來,輕易地就拋卻他人加諸在我們民族的痛苦?
所謂"歷史"中的傷痕與苦痛就只能被受害者所記得,有些甚至連其後代子孫也不知其所以然,如果我們不去記憶,這些人事物就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而不復存在。
這就是二二八和平紀念日必須存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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