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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24日 星期五

【閱讀書摘】偷你的心情 寫情歌:藏在音符裡的愛情故事

偷你的心情 寫情歌:藏在音符裡的愛情故事

  • 作者: 林秋離
  • 出版社:三采


    江南

    台灣很濕,很江南!
    所以我沒去過江南之前就可以寫江南。
    可是我想寫的是中國人心中的江南,我寫對了嗎?
    “圈圈圓圓圈圈”其實是雨打在湖上的漣漪。
    至少,我的江南是….“天天年年天天”。

    江南

    作詞:林秋離
    作曲:林俊傑
    主唱:林俊傑

    風到這裡就是黏
    黏住過客的思念
    雨到了這裡纏成線 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

    你在身邊就是緣 緣份寫在三生石上面
    愛有萬分之一甜 寧願我就葬在這一點

    圈圈圓圓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 的我

    深深看你的臉 生氣的溫柔 埋怨的溫柔 的臉

    不懂愛恨情愁煎熬的我們 都以為相愛就像風雲的善變
    相信愛一天 抵過永遠 在這一剎那凍結了時間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離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某些損友常常取笑我,說我的氣質很顯然地跟我的名字不太符合。

    當然,這些話我都當做羨慕忌妒恨這一類的酸葡萄倒進廚餘桶子裡。

    事實上我年輕時還算得上是典型的文藝青年,雖然離高富帥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在那個重視內在不重視外表的時代,我們這種高高瘦瘦型的男生還是有市場的。

    不可避免的,我們文藝青年都會做一些小白日夢,因為讀過一些詩詞,所以看起古文來比較不吃力,偶而賣弄幾下文筆,也是可以贏來一些文藝妹眼中的星星。

    當然星星是賣不了錢,但是虛榮總是可以累積自信。

    宋詞因為時代的關係,少了唐朝的煙火味,多了一些跟現代比較接近的情愛風,尤其是李清照!她簡直就是我擇偶的標準。

    淒淒慘慘的詞看多了,忍不住就想拿起筆來最難將息一番,於是,我的人生目標出現了──我想當一個作家!

    這是很嚴肅的願望,至少我認真地去執行了。

    我規定自己每天至少寫一篇東西,從十七歲到二十五歲,我寫的東西早已超過我的身高,就堆在我家裡的櫃子裡。

    直到有一天,我爸說話了。

    奇怪?家裡老是有那麼多白蟻飛來飛去?
  • 我媽尋尋覓覓半天,終於在櫃子裡找出一個一人高的白蟻巢,全家嘆為觀止,讚嘆不已。

    我回家時還被找去一起瞻仰這個奇觀,我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非洲大草原才會出現的建築物,突然想起我的大作,隨口問我媽:「我寫的那些東西呢?」

    只見我媽依舊讚嘆着說:「都在這裡了,全在這裡了。」語氣中充滿了對他兒子幾年來可以寫出一個白蟻巢的奇蹟的驚喜,然後我就驚嚇了!

    幸好後來我認識了熊美玲,把我從建築師重新變回作家。

    當我做完林俊傑的第一張專輯,結果遇上SARS,唱片業景氣哀鳴遍野!

    我很不服氣地想翻本,我想出版像哭砂、聽海、剪愛一類紅遍大陸的歌,於是我想起了江南!

    對愛讀詩詞的人來說,江南有太多的感觸了,連皇帝都三不五時的想要去走走的地方,尤其是秦淮河的歌妓,唱的又是當時的流行音樂。怎麼能不寫江南?

    可是江南要怎麼寫?

    俊傑的曲子寫出來以後,大家都很滿意,尤其是他為了對抗SARS,在大陸跑宣傳的時候,應公司的要求採取鄉村包圍城市的戰略,一共跑了二十六、七個三、四級城市做宣傳,隨身帶了作曲用的電鋼琴,每天晚上回酒店時就寫曲,終於讓他琢磨出了江南這個曲子!

    我聽了特別有感覺,當時心裡浮現那白蟻巢被摧毀的畫面,嚴肅地發表了一篇,這曲子應該要填上寫盡江南女子的溫柔的歌詞的發言。

    台下反應是有點詭異,這老闆感覺像穿越過來的人士,後來廣對公司簽約作詞家邀稿的動作雖然做出,但來稿泛泛,卻見製作人不懷好意的聲音飄來。

    「林老師,這詞還是你親自出馬比較靠譜!」

    然後我就穿越了回去我十八歲的那個年代。

    想像着我還未娶妻時,
    想像着鮮花怒馬、滿面春風的我,
    想像着春雨綿綿,圈圈漣漪的西湖,
    想像著三生石上面彼此印下的姆指印。

    說實話,收拾好我的口水後,我寫了又黏又溼的江南,結果,大家竟然喜歡!
  • 〈江南〉之後語

    江南很江南!

    也許因為我是南方人,也許因為我根本就是從江南那一帶穿越而來。

    我外表很爽朗,可我內心很糾結,我糾結的是,我碰過許多很爽朗的人,但後來我發現,他們其實也很糾結。

    這真的不是壞事,我糾結的是,我爽朗過後,我怎麼去完成我在爽朗之下做出的承諾。

    我臉皮很薄,面對人們的邀稿我很難拒絕,所以我經常獨坐燈下,為那些我在白天做出的答應抓頭皮。

    而每次我做到了以後,我都跟自己說,別再爽朗了,但一回頭都會忘記,搞得老婆很毛。可是,她一爽朗起來根本就抓不住,搞得我也很毛。

    台灣很濕,很江南!

    所以我沒去過江南之前就可以寫江南,可是我想寫的是中國人心中的江南,我寫對了嗎?我不知道,但是當我在講座時跟人們說起“圈圈圓圓圈圈”其實是雨打在湖上的漣漪,我知道我寫對了。

    至少,我的江南是….“天天年年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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